在IPC总裁John Mitchell的介绍下,IPC APEX Expo 2020主题演讲人Burt Rutan在圣地亚哥会议中心一间只有站立位置的会议厅里,友好轻松地向观众说:“我是个老人,我用滑尺研制飞机。软盘的发明是一场革命!”
Rutan显然是一位充满了追求技术进步激情的理想主义者,在主题演讲《 太空飞船一号:商业太空旅行新时代和太空新竞赛》中,他热情地分享了他的职业生涯经历和愿景。在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里,他有条不紊地讲述了自己的大学时光、第一份工作、创新灵感理念、他的研究公司、两个“大飞机”、管理创新者、对未来有预测、4个太空亿万富翁、城市航空运输、无人驾驶汽车和无人驾驶飞机,最后他总结了自己的经验教训。
Rutan回顾了他的早期职业生涯,他自1965年担任飞行测试工程师以来一直想设计飞机。他认为航空飞机设计的开端是物竞天择,“每架飞机在我们发明雷达之前都是隐形的。”
接着,他进一步介绍了自己在1970年代中期成立的两家研究公司:开发轻型飞机和做市场技术培训的Rutan飞机工厂,以及开发研究飞机的Scaled Composites公司。同时有两个重要的里程碑:1986年旅行者号在环球飞行无停机、不需加油,2004年太空飞船一号的亚轨道飞行。
Rutan Model 76 Voyager飞行器于1981年由Rutan Aircraft Company 公司Burt Rutan领导的团队设计,并在接下来的5年中主要由志愿者建造,使用航空材料,没有政府的支持,并且公司的赞助很少。由Burt的兄弟Dick Rutan和Jeana Yeager驾驶完成了Rutan Model 76 Voyager的环球飞行。
太空飞船一号由微软联合创始人Paul Allen资助,由Scaled Composites公司建造,由于它是第一架将飞行员带入亚轨道空间的私人开发航天器,获得了1000万美元的Ansari-X奖。Rutan明确指出,太空飞船一号是个人追求目标,而不是客户要求。
Rutan总结了从1960年至今载人航天发射系统的不规则发展历程。在20世纪60年代的8年中已经有9个载人航天发射系统,但是从1970年到2020年只有3个新的航天载人发射系统进行了飞行,其中一架是Shuttle,而太空飞船一号是另一架。Rutan几乎不谈NASA,他认为NASA很失败,为了规避风险, 50年来从未有过一致的目标。
Rutan说:“小团队可以实现大目标。”他的一张照片显示了研发太空飞船一号的整个项目团队站在他们获得1000万美元Ansari X-Prize奖的作品前,我数了下共有26人。“在正常公司架构中的工程师在整个职业生涯中只能完成2到3架飞机的研发,我们在20年中完成了23架飞机的研发。” 他的Scaled Composites公司工程团队已经设计并开始建造2艘新飞船:太空飞船一号的扩大版以及用于发射它的新母飞船。
私人亚轨道航天工业有什么好处?只是为了好玩吗? Rutan与家用计算机进行了类比,他认为家用计算机在互联网出现之前也“只是为了娱乐”。在2004年,他预测商业亚轨道太空飞行将是一项大商业领域,一次成功的飞行将证明其能力并吸引投资,甚至像他的小型公司也可以将人们送入太空。但是他现在改变了主意,因为他认为该领域可能永远不会盈利,并且需要在可承受性和安全性方面取得一些突破。
这四个孩子都到了可以从阿波罗计划中获得灵感的年龄,他们都是易受影响的孩子
Rutan 认为:“企业家是太空飞行的未来”他还指出4位亿万富翁——Jeff Bezos、Richard Branson、Elon Musk和Paul Allen引领了目前的太空竞赛。这4人在易受影响的童年,可能都从阿波罗计划中获得了最初的灵感。他认为,Musk和 Bezos采用可重复使用而不是消耗性火箭助推器的方法将使轨道飞行更具成本效益,并且正在进行的开发将可提高安全性。
Rutan以纽约市为例,对在离地面较近的地方建立城市航空运输的实践性进行了辩论,2000架eVTOL飞机能代替4500辆出租车吗?运送时间不是问题所在,而是实际的接送乘客点是否方便飞机起落。据他估计,街上有40万个人行道路路边可供出租车停靠,而停机位只有1000个,均位于建筑物顶部,乘客可以在大约15秒钟内登上或离开出租车,但到达建筑物顶部同样登上或离开一架eVTOL飞机可能需要5分钟。Rutan计算出eVTOL机群的总吞吐量将为出租车车队的0.01%;因此,这不是一个可行的提议。
无人驾驶汽车的概念带来了伦理道德困境:在紧急情况下,机器智能是否应该控制车辆选择两种事故后果中较轻的后果,例如杀死2名乘客还是5名行人? Rutan问软件编写者是否应最终负责做出符合伦理道德的决定,并请听众去思考这个问题。从实践的角度来看,无人驾驶飞机的概念比无人驾驶汽车更容易,并且该技术已经可用,但是在实际应用中,飞行员的成本比例相对较小,且仍然存在道德问题。
听Burt Rutan的演讲是一次真正的有教育意义和有激励性的体验。他鼓舞了那些强烈希望并决心实现技术目标的人,即使这意味着对惯例规则的改变。Rutan对建立和经营一个成功的企业,特别是需要科学创新的企业有自己的观点,他认为最好的想法是由在不受风险平均限制或约束的环境中工作的紧密小型项目团队的共同努力产生的。他指出了寻找有经验的人并向他们学习的价值,并且相信非正式的交谈比正式的会议更有效。
当谈到管理创新者时,他继续说:“设定有难度的目标,奖励实现目标,让创新者决定承担什么风险,然后让其独自冒险,将其他人排除在外。”管理者的任务是设定目标,进行交流并获得资金。重要的是永远不要只专注于“正常”的改进,因为一个简单的目标会导致无用的成功。管理者应该从最激进、最勇敢的技术成就历史案例中学习,激励团队做他们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并界定研究与开发之间的差异(有几点差异,但总的来说,研究是一个开放式的调查、一个学习过程;而开发是朝着终端产品和可交付成果而努力的过程)。如果管理者有很强的意志并且不容易被干扰或失望,将有所帮助。
对于激励领导力,Rutan引用的一句名言来自法国记者兼先驱飞行员Antoine de Saint-Exupery(1900-1944)——“如果想造一艘船,不要鼓动人们去收集木材,也不要给他们分配任务和工作,而是教他们渴望无边无际的大海。”
Burt Rutan深信有远见的人才能取得成就,观众都被他的执着热情所打动。他的演讲最合适的副标题是“激励管理课程”。